且放梨花满(二)

又名《分手后我在青楼遇见了出来卖的前男友》(不是)


勿杠勿上升

ooc归我

古代架空设定


03.

云乐楼的风铃三条街外就能看见这种说法当然是假的,但谁要说自己是循着风铃才来的云乐楼那也真会成为一时笑料的。

云乐楼与其他地方不同之处在于,它也光明正大地做女人的生意,当然不同于世俗的情形在这里也是被允许的。


朱志鑫背着一杆长枪迈进云乐楼的时候,管事的十七娘看见他这身打扮还以为是寻仇上门的,犹豫再三才小心地迎上前:“这位爷,敢问您是来?”

见她目光停留在自己的长枪上,朱志鑫反应过来,解释道:“随身的,习惯了。”

十七娘这才把提起的胆咽回去,笑容明显比刚才真城一倍:“理解,理解。”

上了二楼,转过苏绣的缠枝芙蓉花屏风摆件。

朱志鑫只是抬眼扫了扫四周,便知这云乐楼背后水不浅。刚才的屏风是双面绣且不谈,墙面上的挂画俱是名画也不足为奇,一水黑色的建盏和玉壶春瓶才暗暗透出几分家底。

只不过……朱志鑫视线再度掠过东南角停了下来。

在这种地方出乎意料地见到熟悉的,故去的人可不是什么该有的情况。

他的眼神顿时冷了下来。

十七娘拢了拢衣衫,只觉有些不寒而栗。轻轻扫去这点想法,她招呼着手下去请姑娘们。她揣摩人的心思这么多年,形形色色各种人大多都是一眼看透,失手的机会不多,眼前便是一位。年轻者总是比年长者更好推断一些,喜好都摆在脸上,但能控制住自己情绪的无疑都不简单。

同样的气质,她也只在主子身上见到过一回。

还没等姑娘们打扮前来,朱志鑫就止住了。

他轻轻地笑了笑,指向东南角倚在桌子上喂人葡萄的那位:“我要他。”

十七娘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过去,眼神闪烁,顿了一顿,“这位爷……这……不太好办呐。”

朱志鑫接过话:“是吗?我倒觉得这没什么不好的。云乐楼可是自己挂的招牌。”

话音落下,一枚金珠便抛在了十七娘的手心。

出手阔绰,十七娘只掂了一下便做出了评价。心念电转之下,她笑吟吟地开口:“尽头左转便是那位的留云居了。”


朱志鑫坐在留云居里,轻轻叩击着桌面,神色不明。

脚步声由远及近,下一刻有人推门进来,略低着头:“公子有何……”

朱志鑫叩击的动作停了下来,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。无数次在午夜梦回问熟悉的声音就在耳畔响起,他忽而意味不明地打断眼前的人:“苏新皓。”

说话的人身影明显停住了,他抬起头,只疑惑地看着他。复又低垂着眉眼。

朱志鑫没说什么,只把目光移回眼前的茶盏:“点香吧。”

“……是。”

淡淡的香味散开,初闻是雪后冷冽的味道幽淡的梅渗于其中。

两人相对无言。

朱志鑫又喊了一声:“苏新皓。”这回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。

面前的人并未反驳,算是默认了。


自数年前,苏新皓“战死”沙场,朱志鑫便开始做梦不止。死讯传来最初一段时日,他总能梦见苏新皓其实没死,顶着一身风雪闯进来,遗憾地告诉自己他没死成,赶在来年梨花开之前回来了。

可每每又抓不住,总是梦醒。再后来,还没来得及说的.想起来要说的话攒了一大箩筐,铺天盖地都堆成思念,在无数个夜里疯狂蔓延。

真到了这一天,见到没死的苏新皓,他反而又一句话说不出了。

香燃得久了,甘藿营造的草木之气便溢了出来。

朱志鑫轻笑一声:“雪中春信。“不知道在笑自己还是笑别的什么。

他取下身后长枪递过去:“试试?”

苏新皓抬手伸了伸,留了个抓握的动作又颓然垂下,他苦笑一声:“试不了了。”

朱志鑫仍维持着递的动作。他不依不饶他追问:“为什么?”

苏歌皓依旧只有苦笑:“别问了。”

朱志鑫重新背回长枪,一把抓住苏新皓的手。

手筋已断,武功尽废.

苏新皓只是轻轻地收回手:“别问了。”顿了顿,又补上一句:“放心,我还不至于沦落到被他人随意对待的地步,还是请白的。”

他不说这话还好,一开口朱志鑫一下怒起来:“谁问你这个了!”他被气得口不择言:“我问的是曾经上我的人现在被上了吗?!”苏新皓直直地盯着他,神情寡淡:“那你想问什么?”

朱志鑫一下子哑火了。

苏新皓接着说下去:“问我为什么变成这幅样子?还是问我为什么不去找你?很简单,我不想被你看不起。何况所有人都知道,曾经意气风发,鲜衣怒马的苏新皓已经死了,死在了大同城门外的战场上,尸骨无存。”

朱志鑫静静地听着。

苏新皓也说不下去了,他知道,自己向来不善与人争辩。

尤其与他。

朱志鑫一眼就能看穿他的伪装,因为苏新皓从未对朱志鑫设防。

为什么呢,朱志鑫问自己。

为什么一定要追问下去。

大概是不想看见曾经引得掷花满京而闲庭信步走过的少年郎,被折去一身傲骨沦落风尘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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